上個週末，我和《一談就贏》的一群朋友，包下了宜蘭的一間民宿，為的就是大夥一起重新再看一遍，狄龍、周潤發、張國榮主演的《英雄本色》。
已經是三十幾年前的片子了，我自己更是看了不知道多少遍、連片中許多台詞都滾瓜爛熟了，為什麼還要專程跑去宜蘭再看一遍？因為我一直想跟大家分享，從我少年時期就一直影響著我的這部重要電影。
《英雄本色》太經典，經典到開創了一整個黑幫槍戰動作片的片型，也讓當時還沒有被定位為「暴力美學」的吳宇森一夕成名。這次來和我們一起看《英雄本色》的夥伴們，其中有些人甚至在電影上映時還沒出生，但許多人即使沒看過《英雄本色》，也知道周潤發演的小馬哥，因為這部經典實在太有名了。
《英雄本色》的故事其實並不複雜。狄龍飾演的豪哥和周潤發飾演的小馬哥，原本是偽鈔集團的黑幫老大；張國榮飾演的阿杰不知道哥哥原來是混黑道的，後來去報考警校而成了警察。狄龍原本想要金盆洗手，沒想到被自己人出賣，就這樣被關進監獄。義薄雲天的小馬哥要為他復仇，單槍匹馬來到台灣，把陷害宋子豪的台灣黑幫匪徒全都幹掉，但在激烈的槍戰之中，他自己也中槍而自此瘸了一條腿……。
豪哥好不容易坐完牢出來返回香港，決定走回正途、靠自己的勞力賺錢，後來去當個計程車司機。一天，他無意間發現，原來在他坐牢的這段期間，黑幫勢力改為被當初的小弟阿成掌握，自己的好兄弟小馬哥卻只能淪為幫人洗車打雜的雜工。不只如此，由於父親因為自己混黑道的關係而被殺掉，弟弟阿杰始終無法諒解他，昔日的兄弟至親，卻無奈變成好像仇人的關係。諷刺的是，即使他和小馬哥都如此落魄，警方卻毫不知情，誤以為他倆肯定還操控著黑幫生意，而始終想把他們繩之以法。
雖然《英雄本色》一、二集上映的時候，我還只是學生，但當時給我的衝擊卻是無比的大，而且無論後來重新看了多少次，我還是會感受到強烈的衝擊。對我來說，我看的不只是一部電影，而看的是人生、義氣、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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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生：第一次進戲院去看這部電影的我那時年紀還小，不曉得片子的背景和幕後細節，只覺得黑社會老大不都該是很威風嗎？怎麼整部片子會讓我覺得那麼悲哀？長大了之後，對這個導演和這些明星都更熟悉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我所感受到的悲哀和無奈，不只是片中人物或劇情所刻意要帶給我們的悲哀，而是整部片子的誕生，就是來自於導演和創作團隊的失志和不如意。
提到吳宇森，你會想到什麼？白鴿、雙槍、還是好像打不完的子彈？
當我想起吳宇森，我想到反而是便當，那個在《英雄本色》片中、落魄的小馬哥一口一口嚼著的便當。
記得在很久之前看過一場吳宇森在電視上的訪談，他談到因為《英雄本色》而爆紅之前的他，那時的他就一直很喜歡拍電影，但拍出來的電影卻不受歡迎；他也不是不願意妥協，所以只要有人願意給他機會當導演，叫他拍純搞笑的喜劇片他也拍。即使如此，願意向市場潮流靠攏的他，卻也無法在市場上得到肯定；淪落到在香港沒片可拍的他，只好到台灣投靠朋友，希望得到一個再出發的機會。那時的他，只要有片子可拍，叫他做什麼都無所謂；在訪談中，他苦笑地說，很多時候到片場幫忙，其實根本拿不到錢，但好歹總有一個便當可吃。語氣中透露的無奈，我連回想起來都覺得辛酸。
在台灣一待，就是三年。要不是之前合作過的徐克找他去那時剛成立的新藝城，他也不會重返香港、拍出了膾炙人口的《英雄本色》。這也是為什麼當片中的小馬哥講出「我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多了不起，我是要告訴別人，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親手拿回來！」這句台詞時，為什麼會讓人感覺得到如此滄桑、但聽完後卻又讓人熱血沸騰，因為這其實就是吳宇森本人的真實感受。
失志的還不只導演吳宇森。飾演豪哥的狄龍，是邵氏時期的一代大俠，記得我每次陪我奶奶去看武俠片時，高大英挺的狄龍，就是其中最顯目的英雄主角。
然而，武俠片衰退了，一代大俠狄龍也步入中年，陷入無片可拍的窘境。這時，吳宇森找上門，請狄龍來演片中想做個好人、卻沒人願意接受的主角，一句「阿sir，我不做大哥已經很久啦！」打動了無數人，也讓狄龍拿下了金馬獎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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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小馬哥的周潤發，拍完這部片後說是紅得家喻戶曉也不為過。然而，當年的他不但不是這個角色的首選，而且從電視台轉戰影壇的他，幾乎可以說是演什麼垮什麼，被人稱為是票房毒藥；每個人都知道他有演技，但演的電影卻就是不賣座。若沒有《英雄本色》，或許就沒有到今天都還那麼紅的周潤發了。
在當時的狄龍和周潤發身上，我們看到的其實遠不止是他們的演技，而是他們用真實生活中的經歷所賦予角色的深度。諷刺的是，雖然可能再也沒任何人比他們兩位更適合這兩個角色了，但當時找他們的主要原因，卻也正是因為他們落魄了、沒片可拍了，所以比較便宜。
落魄的導演，加上正在事業低潮的演員，或許很適合包裝成一個勵志故事，但這樣的組合，卻怎麼可能找到出資人願意拿出資金來拍呢！於是，他們找了正當紅的歌星張國榮，來演血氣方剛的弟弟阿杰，為的就是要吸引老闆投資。後來的張國榮當然證明了他的演技出眾，但當時的他不但還被定位成一個歌星、而非專業的演員，而且拍過的電影多半都是愛情喜劇，跟之後《阿飛正傳》或《霸王別姬》中的他相去甚遠，所以演技相形之下真的略顯稚嫩；甚至有種說法是，其實小馬哥這個戲份的角色原本沒有那麼多，但因為張國榮的演唱會檔期軋得太滿，所以吳宇森只好大幅調整了小馬哥在片中表現的比重。不過老實說，我猜想正因為是之前提到的那些背景，周潤發在拍片時的表現可能遠比當時的張國榮出色，所以才做出了這些調整。然而，略顯稚氣的張國榮，用來襯托片中不那麼成熟的弟弟阿杰，不也挺好？或許大家在《英雄本色》中只看到了狄龍和周潤發，但經過這樣的磨練，張國榮也因為之後的演技的提升而成為一代巨星，而且在更適合他的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一個原本不被看好的組合及故事，成為了一部永遠的經典。
當時年紀尚輕的我自己，面臨到許多人生的不滿和曲折，總覺得這個社會的許多人和事都不公平。不管是家人和師長，都不知道該怎麼好好的開導我，讓我知道未來的日子該怎麼走下去。這時，我看了《英雄本色》，我看到的不是主角的帥氣和威風，而是人生居然充滿了那麼多的無解和無奈。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種領悟：不管戲裡戲外，原來人生就是那麼諷刺，而且不免會充滿許多無奈。許多人喜歡看那種充滿勵志效果的心靈雞湯文，讓自己得到正向的啟發；我反倒很不一樣，當我察覺人生就是如此無奈時，我不是因此而感到絕望而一蹶不振，當時的我反而認為：原本許多人的人生都如此不如意，老天其實沒有對我不公平，因為我絕不是最慘的那一個。有許多路踏上了就無法回頭，所以我最好停止自怨自艾，因為我必須在還有選擇機會的時候就做出夠好的選擇，這樣起碼將來的我不會陷入更糟的境地。
試想，那時才剛讀國中的我，怎麼知道什麼是好的選擇，什麼又是壞的選擇？然而，小馬哥那句「信，我就是神。神也是人來的，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就是神」，卻大大啟發了我；即使我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選擇，我還是應該要勇敢地做出選擇，因為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讓命運掌握我。
對照後來的我自己，誰能想到一個曾經被許多人否定的孩子，後來真的能扭轉自己的人生？曾經有段時間，連我自己的爸爸都會擔心，我總有一天會因為闖出禍而被關進牢裡；後來的我，卻一路實現了出國讀書的夢想，有了好的工作，以及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連只不過試想找一群朋友一起來看看《英雄本色》，都會有廿幾位朋友專程排出時間、遠道而來一起同樂，對我來說，生命中充滿了無數幸福的時刻，是年少時期的我想都不敢想的，為此我無比感恩。
有些人遇到生命中的逆境，會去追求宗教的慰藉，或是尋求家人好友的情感支持，又或者會去尋找專業的協助，當時的我既沒有資源、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找到這些出路。幸運的是，只付出了一張電影票的代價，我開始對未來有了期待，而我也願意打斷門牙和血吞（這可不是形容詞，因為我的門牙後來還真的被打斷了），付出了別人未必願意付出的代價，忍到我可以出頭的那一天。《英雄本色》對我的影響，真的遠比許多人想像的來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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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義氣：以為我要寫的是，在第一集中的豪哥和小馬哥，以及第二集中豪哥一行人對被陷害的龍四，那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義氣嗎？其實不是。
真正讓我心有戚戚焉的，是人人口口聲聲講著義氣，然而當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李子雄飾演的阿成會毫不留情地出賣宋子豪只求上位，而關山（關之琳的爸爸）飾演的高英培會設計陷害對他完全相信的老戰友龍四。那時我才發現，義氣個屁啊！許多人根本追逐的只有利益而已。
說來也相當諷刺，因為當我才一加入職場，就發現原來這不只是電影中戲劇化的內容而已，職場中的構陷、鬥爭、和成黨結派，遠比年輕的我想像得更加嚴重，假如自己只想好好把事做好、不要和別人衝突，幾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島耕作》系列肯定只是中年男子作夢的遐想，因為想要不靠攏任何派系、只做好自己的事，最後居然還不會被別人幹掉而還可以步步高升，這真的只有漫畫中才會發生啊！
當然，寫下這些，不是教大家要去成黨結派或圖利營私，你的人生還是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只是你不應該太過天真。
許多人都以為我的職場生涯發展得不錯，又或者以為我學的是談判、肯定能在公司內部鬥爭中討到便宜，其實事情和許多人想像的不一樣。說句不客氣的話，要是我願意結黨營私的話，我今天的位置可能遠比大家已經豔羨不已的那些經歷還高出許多；但當時的我已經為工作付出了很多、也犧牲了很多，就算我其實也很不完美，但我不願意為了飛黃騰達而把我全部的人格就這樣犧牲掉。於是，我盡可能打造出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戰功，但當接下來開始變成鬥爭遊戲之後，一家公司我最多只待個5年，然後就另外找家公司繼續證明自己。我不打算在工作上交到朋友，假如求學時期的我學會的是忍受屈辱，這段時期的我學會的是忍受寂寞；當我成功了，我相信的真理就能得以彰顯，而所有是是非非對我則不那麼重要，任何一個人對我的喜好或觀感也不那麼重要。
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更覺得義氣是如此珍重及可貴。有別於周遭的許多人，我極其厭惡與別人稱兄道弟；我不敢批評別人，我只敢檢討我自己：當初年少無知的我，是不是曾經和很多人稱兄道弟？現在的我，能夠為當年的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人生負責嗎？我還不是選擇了只顧好了自己的人生？但這不就是一種自私的行徑嗎？既然我無法為別人的人生負責，我又為什麼要跟別人談什麼義氣或兄弟？
有檢討，才會有改進。認清自己，才能更接近自己想要的那種人生。
經過這樣的自省和檢討之後，後來的我發現，所謂的義氣，應該是勇敢的去做對的事；無論是當年或現在，我的確無法為除了自己的任何人負責，但我卻可以盡自己的力量，讓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甚至這個宇宙，因為有我這個小小卑微的存在，每天都能更好一點點，不只是我自己能否更好一點點，而是我能不能讓周遭的人因為我的存在而更好一點點，那就是我接下來的人生目標和使命。像這樣的轉念，其實也是我當時放棄高薪和令人羨慕的職位而來當個講師的其中一個原因。我沒有神愛世人的胸襟、我也無法幫助到我能遇到的所有人；但我還是可以選擇我可以發揮的地方，讓一些有緣相遇的朋友得到一些正面的收穫或影響，有朝一日我就可以安心地對自己說，自己的存在起碼讓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或某一些人變得更好。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選擇，但我無意讓其他人認為每個人都該有這種人生選擇。你可以選擇你的人生，而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忠於那個選擇就好，不用在意那是不是個聽起來很厲害的選擇、更不用在意別人會怎麼想。
所以，針對那一點，我反而更希望能告訴大家的是，請注意那些動不動把「義氣」兩字掛在嘴巴上的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各自的利益和立場，而且去維護和追逐本身利益這件事根本沒什麼錯，所以你千萬不要以為，有些人真的會那麼淡泊名利，又或者都會以義氣為先；假如你凡事都先想想，對方的可能利益是什麼，不但你比較不會莫名地對許多人感到失望，你甚至可能會讓絕大數人都感到舒服而減少衝突，因為你不會和對方有利益上的牽扯。
有位好朋友曾經感歎地對我說，「說出來的關係就不是關係，講出來的恩情就不叫恩情。」我聽了之後大大認同，當場就徵求他的同意，希望之後能引用在我自己的部落格文章中，因為我覺得這句話實在應該讓更多人聽到。
我誠摯地建議大家，把這句話多看幾遍、牢記下來，你就不會被那些表面看起來體面稱頭的人唬住了，也不會被他看起來都跟什麼神人大腕好的不得了的表象跟矇騙了。愈是跟你說他們是志趣相投、義氣相交的人，搞到最後通常都是為了彼此的更高利益才相互結合；愈是說自己有多麼遠大的理想、而且又多麼不是為了賺錢的人，通常最後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賺錢。我不覺得這些人都是純粹的惡人，但是我們自己總可以選擇要與什麼人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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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兄弟：或許有些人看了上面那段會很洩氣的認為：原來這個社會充斥了這麼多表裡不一的人啊！可是當這些人都蛇鼠一窩的勾搭在一起，不但霸佔了舞台和資源，而且還會針對不與他們為伍的異己打壓，那我們該怎麼生存下去？
我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振奮人心的答案，我只能再次引用《英雄本色2》結尾時的那句話：當反派大魔王高英培對中槍無數的龍四說，「你以為好人就會有好報嗎？」最終還是把對方一槍爆頭的龍四回的則是，「那你以為壞人就會有好報嗎？」
我不曉得各位聽了後面這個答案、會不會比較振奮一些：我自己一路以來，其實都在被人打壓；即使到了今天，我也還在被人打壓。但結果如何呢？我不但一直挺立在這裡，而且顯然我在每個位置、每個時期都做得挺好的。
我不笨，我知道與人為善有與人為善的好處，但我一直認為，人生最重要的是有所選擇，而不憂讒、不畏譏，甚至不害怕去得罪別人，就是我的選擇。這樣的選擇未必比起其他的選擇真有什麼好處，但那還是我的選擇，而我因為自己擁有選擇的權利而感到幸福。
在《英雄本色》中，即使原始設定搞不好是3位主角中相對最不起眼的，但後來最受觀眾歡迎的肯定是小馬哥。為什麼小馬哥那麼深受歡迎？是因為他叼起牙籤的帥氣十足？還是因為他雙槍殺敵的威風凜凜？就我來說，反而是這個角色願意對兄弟的付出，才成就了這個經典角色。張國榮飾演的阿杰是豪哥的親兄弟，但我卻認為，周潤發所飾演的才是豪哥的真兄弟。真兄弟 vs 親兄弟，你會選哪一種？
吳宇森的槍戰畫面，帶來的爽度在當時無人能出其右。然而在爽得讓人熱血沸騰的背後，我看到的卻是小馬哥這個真兄弟對豪哥的情義。
明明在片子一開始，當時還意氣風發的小馬哥還對著阿成說，連自己都不敢踏上台灣、因為台灣的黑道砍人可是毫不手軟；但當宋子豪一在台灣出事，小馬哥義無反顧地出現在台北街頭。他知道他是無法救出豪哥的了，但他一定要那些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即使他自己也因此付出了一條腿，而且接下來只能無情地被組織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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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讓我覺得熱血沸騰的鏡頭，是拿了兩百萬美金、搭了快艇要走的小馬，明知道一回頭就是有死無生，但他依然選擇把快艇掉頭，回去和自己的老搭檔、好兄弟一起奮戰。
當他到了岸上，看見宋子豪兄弟倆都中了槍而正在流血，一陣悲苦湧上心頭；即使這時的小馬哥已經瘸了一條腿、早已不是當年的小馬，但他知道，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否則三個人都會死在這裡。於是他就化身成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殺神，單槍匹馬的把對方幾十個人都當場幹掉。
有沒有注意到，在這段結尾高潮戲之前的另一幕，阿成帶著同一批人把小馬哥抓了起來，然後把他打個半死？當我們一群人在宜蘭重看這部片子時，有位朋友問我說，為什麼當豪哥去坐牢時，明明當時地位比較高的小馬哥，會被阿成奪去老大的地位？我自己的解讀是這樣的：小馬哥就是一個殺手，而他證明自己價值的方法，就是宰掉自己眼前的對手；但當時的他面對的是和自己屬於同一個組織的兄弟，所以他不忍心對自己人動手，然後他就失去了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也因此失去了權力。
之後當他已經落魄潦倒了，被人打得跟條狗一樣，所以那群人已經根本不把他當作兄弟了，但他還是沒有為了自己而還手；到了宋子豪兄弟命在旦夕之際，小馬哥終於爆發了，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真兄弟，拚命也得打出一條活路。只可惜，前一次他為豪哥的付出，犧牲了自己的一條腿；這一次他為豪哥的付出，則賠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看起來很讓人心酸，是不？但我相信小馬哥死的無怨無悔，因為那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他始終堅持自己的選擇。
不是每個人生的選擇，都該像放在天平上秤重一樣，秤秤天平兩端哪一頭比較重才選哪一頭。為別人付出的結果，或許對自己本身表面上看起來毫無好處，但假如這樣的選擇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或許那才是更值得我們投入的選擇。
祝大家都能做出一個讓自己無悔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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